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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給6銳遞了杯水，挑起一邊眉毛：「你不會是走樓梯上來的吧？」

「不是，」6銳端著水杯搖頭，斷斷續續地說，「你猜我在老闆辦公室看見誰了？」

寧辭看著他不說話。

6銳灌了一口水，用氣音誇張地說：「長今建設的凌總！」

寧辭呆了一下，在把這句話徹底消化完畢之後，心跳不受控制地亂了起來。

「他好帥啊，」6銳彎腰撐在他桌面上，發出一些八卦的碎碎念，「你說這種級別的人物來我們公司幹嘛呀，他那麼年輕就當上長今建設的ceo了，又帥又有錢，好喜歡啊……」

寧辭莫名覺得自己喉嚨異常的乾澀，他咽了口唾沫，盡力維持著和平時一樣的語氣：「也許是來談合作的吧……」

「那我們公司還真是出息了，」6銳摸著下巴點點頭，「能和這樣的大人物談合作。」

寧辭乾笑了一聲，捧著水杯掩飾自己的無措，「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，整天盯著老闆辦公室，搞情報啊？」

「得得得，」6銳翻了個白眼，放下紙杯直起腰，「你就干吧，真沒情。」

一口水分了好幾次才咽下去，寧辭發呆一樣地盯著電腦屏幕，不自覺地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見到凌景從的場景。

那天晚上屋子裡沒開燈，但是走廊里是有光的。他開門看見凌景從的第一眼，其實就已經認出他了。

記憶走馬觀花，散亂的碎片拼湊在一起，寧辭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稍顯青澀的大一生。

十八歲的凌景從單肩背著一個書包，高高瘦瘦的，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，身後跟著兩個男人拖著行李箱，然後……那道挺拔的身影慢慢走到了他面前。

「學長，請問是在這裡報到嗎？」

「寧組長！」有人推開玻璃門打斷了他的回憶，文姐走進來對他招手，「老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。」

寧辭應了一聲，隨手拿了個本子跟在她身後。

走了兩步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——按6銳的說法，凌景從現在就在他們老闆的辦公室里。

愣神的工夫，文姐已經推開了老闆辦公室的玻璃門，「王總，寧組長來了。」

辦公室里有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會客沙發上，寧辭平復了一下心情，硬著頭皮走進去，「王總，您找我什麼事兒？」

「小寧啊，來來來。」老闆直接站起來招呼他，「給你介紹一下，長今建設的凌總，年輕有為啊。」